家族人物志﹣沈香蓮軼事
俠肝義膽,除暴安良
渭子溪沈氏先祖自湖北崇陽縣,遷移至陜西省漢陰縣漢陽坪火石梁居住并繁衍生息。二十世紀七十年代,省考古隊在漢陽坪的漢江北岸冉家壩進行考古,發(fā)掘出不少的石鋤、刀、斧等新石器時代的石器。經(jīng)考證,這里曾是新石器時代的一個部落所在地。我們的先祖真是別具慧眼,擇得如此風水寶地,人杰地靈,物華天寶,為我沈氏家族日后發(fā)展壯大打下了良好基礎(chǔ),悠悠漢江水,巍巍鳳凰山,孕育出我沈氏一代又一代俊才淑女,這里廣泛流傳著我族先賢達人除暴安良,扶危濟困的故事,尤其以我曾祖父沈五爺勇擒江洋悍匪馬鴻武的動人事跡,在漢江一帶更是家戶喻曉,人人皆知。
清朝末期,國力衰敗、土匪肆虐,民不聊生。一日我曾祖父輩們同當?shù)丶澥恐坏年愋杖耸馅s廟會,大家一路談笑風生,興致勃勃,玩得十分開心,可陳姓家人卻總是心思重重,悶悶不樂。曾祖父沈香蓮便問曰:"陳兄可有心事?"陳氏深深嘆口氣答曰:"我家即將大難臨頭,說也無用,還是不說吧!"我曾祖父說:"錯也,難道陳兄信不過我?不妨說來聽聽,或許我能幫你呢?"于是陳氏便哀聲嘆氣地說道:"家有一獨女,年方十八,面目清秀,聰慧過人,可被漢江上的江洋大盜頭子馬鴻武知曉,令我三日后,將小女送往他船中做妾,不然要踏平我陳府,我卻奈何他不得,這可如何是好?"話畢淚如雨下。我曾祖父沉思片刻說:"我以為什么天大的事情呢,就這點小事,天蹋不了,請陳兄不必堪憂,這個忙我?guī)投?,定保你家和小女安全無恙,但你得準備錢財打官司便是。 話說馬鴻武并非等閑之輩,系獨霸一方的江洋大盜匪首,手下干將數(shù)十人,大小嘍啰千余號,船只十多艘。他沿漢江兩岸,燒殺掠搶,為非作歹,無惡不作,百姓吃盡苦頭,受盡蹂躪,對他恨之入骨。
是日,我曾祖父立馬召集人手,附近團連一呼百應,事不宜遲當即帶領(lǐng)團連數(shù)百人,兵分三路向漢江邊馬鴻武的集結(jié)地進發(fā),中路由曾祖父(人稱沈五老爺)率眾,直奔江邊掛帥旗的一艘大船,離船還有五步之遙,我曾祖父沈五爺早一個箭步飛上了船,直問馬鴻武在哪里?這馬鴻武也不識相,大言不遜的道:"馬老子在這里。"說時遲,那時快,一把飛斧嗖的一聲從船艙中飛將出來,不料飛斧正砍在船頭上的將軍柱上,我曾祖父也看清了馬的位置和身份。原來馬正在艙中吸食大煙。曾祖父手持鐵戒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近馬鴻武身邊,舉起戒尺左右開弓一邊一下,便將馬的兩只臂膀砍斷,頓時馬便軟癱在船中,沈五爺便抓住馬的小腿,拖上甲板,像扔蛤蟆一樣,扔向沙灘,被眾團連亂棍打死。
擒賊先擒王,眾匪徒見主子落馬,群龍無首,頓時亂作一團,團連將他們團團圍住。沈五爺見狀,便站在船蓬的最高處厲聲喊話:"小的們,你們不要害怕,你們也是被逼無奈,才走上了匪徒之路,只要你們放下武器,不再為虎作倀,為非作歹,我沈老五是不會傷害你們的。不然的話馬鴻武的下場,也就是你們的下場。"在場的匪徒個個面如土色,渾身只打哆嗦,有站立不穩(wěn)的,有癱瘓在地的,還有尿濕褲子的……。這時也有稍清醒了的小頭目,來到五老爺面前,雙手抱拳舉過頭頂,雙膝跪地,哀求道:"五老爺在上,感謝不殺之恩",其余嘍啰們紛紛跪下齊聲說道:"我等愿聽老爺吩咐。"于是沈五爺便吩咐下去,叫人清點船只人數(shù),匯集財物細軟,分給他們,勸其回原籍改邪歸正,與家人團聚。于是眾匪徒作鳥獸散。從此漢江沿岸太平無事,老百姓也能安居樂業(yè)了。
后來陳家為答謝沈五爺?shù)木让?,花重金專程到武漢,請手藝精湛、擅長雕刻的工匠師傅,定做了一架神柜,兩條秦凳,神柜上方配有神龕和三塊餾金大字的匾額。一塊橫匾上刻有"惠澤遠揚"四字;神龕左右兩邊各有一塊豎匾 , 刻有一幅對聯(lián),上聯(lián)為"謹量慕周王德及往來方舟",下聯(lián)為"濟人追子產(chǎn)恩乘遐邇耀耀"。致以贊揚。物件上精雕細刻,雕龍塑鳳,金碧輝煌。再后來陳家請專船沿漢江而上運回家鄉(xiāng),又請數(shù)十人肩挑背扛,一路鞭炮齊鳴,鼓樂喧天,浩浩蕩蕩送到沈家院子,以表謝意。該套神柜一直安放在沈家院子老堂屋里,直至解放后,因老堂屋年久失修,屋內(nèi)漏雨,無人收拾,致神柜腐朽散亂,匾額也破損不堪,無法修復,只留下免強可辨識的些許文字,倒是兩條秦凳,新中國成立初期,各地辦學條件極差,這兩條凳子被渭溪學校借去當作小學生的課桌用,渭溪學校曾是我縣南山少有的幾所從小學到高中學制完整的農(nóng)村學校,建國初期為漢陽培養(yǎng)了大批社會主義建設者。渭溪學校校舍已多次更新,由當年的土坯房到磚木結(jié)構(gòu),再到如今的高樓大廈,群樓林立,教學設備也大多現(xiàn)代化,唯有我族之秦凳完好如初,依然作為幼兒之課桌使用至今,儼然成為渭溪學校的精神之象征。薪火相傳,這兩條秦凳給渭溪學校的莘莘學子留下了童年的樂趣,永遠不可抹滅的求學印跡!天涯海角,始思秦凳啟蒙開智!
沈還平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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